2023-09-14 01:43:21 故事大全
一九三五年,世界大战的阴影还未降临英伦三岛上空,伦敦的富人还在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一天,拥有百万英镑遗产的寡妇巴雷特太太和她的崇拜者们来到夏季夜总会,观看火池跳水表演。
巴雷特太太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因为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引来一批一批崇拜者。其中有位想娶她做夫人的俄国亲王,还有位自称有上校头衔的哈特先生,这两个是她的“密友”,其他人就纯粹是冲着美酒佳看来的馋鬼了。
水池很浅,放满水也只有五英尺深。俄国亲王哆嗦了一下,回头对巴雷特太太说:“真不可思议,水池还够不上我的脖子,从他边跳下去也要碰着底,怎么能从六十英尺的高处往这里跳呢?!” 巴雷特太太也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说:“对,据说还要烧起熊熊火焰,够刺激的!” 哈特上校却用玩世不恭的口气说:“这玩意儿,见得太多啦,这只是一种骗局,并不存在真正的危险。” 亲王觉得上校的话有些扫兴,马上纠正他说:“从那么高的地方跳进这么浅的水池里,起码,她得在接触水面的一刹那来个紧急转体。如果动作做得不准确,头就会狠狠地撞在游泳池底上,摔断头颈骨!” 巴雷特太太惊叫着说:“是呀,真可怕,但愿别被咱们撞上摔断头颈骨的事!” 哈特上校冷酷地微微一笑说:“如果真遇到这种事,那对咱们的友谊来说,是一次难忘的纪念。” 亲王听了这话,又哆嗦了一下,巴雷特太太却觉得有点冷,紧靠着亲王说:“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呢?” 正在这时,音乐停止了,灯光暗了下来,一支聚光灯照射到游泳池上。接着,一个身材不高的男子进入光圈,爬上六七级高梯子,清晰地大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就要看到本世纪最了不起的技艺,全世界最有名的跳水健将斯苔拉女士将从六十英尺高的地方跳到五英尺深的火海里去。这种技艺以前没人表演过。有谁要是想试一下,斯苔拉女士愿意付给他一百英镑。” 这时,一些性急的观众已在大声叫嚷:“没人敢,没人敢,快跳吧!” 那个男子鞠了一躬,说:“女士们,先生们,我就荣幸地向诸位介绍斯苔拉女士了。” 随着他的手势,通往平台的大理石阶梯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她快速跑到水池旁,向欢呼着的观众鞠躬致礼。她穿着丝绸晨衣,头戴游泳帽,瘦削的脸孔上化了妆。那个男子叫科特曼,是她的丈夫。她穿着件非常紧身的游泳衣,开始攀登梯子。
聚光灯跟着斯苔拉向上移动,梯子好像高得难以想象,使观众看得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斯苔拉登 上梯子顶端,在跳水台上站稳了,一个侍者把汽油浇到水面上,另一个侍者递给科特曼一支燃着的火炬。
科特曼喊道:“准备好了吗?” 站在顶端的斯苔拉答道:“好了。” 科特曼说了声:“跳!” 在科特曼叫喊的同时,只见他把点燃的火炬向水里抛去,火焰立即窜跃得很高,看起来马上要烧着高处的斯苔拉了,观众们都吓得张大了嘴巴。就在这一刹那间,斯苔拉跳了下来,她像电光一闪,穿过火焰,在接触水面后不久,火焰熄灭了。观众的视线顿时集中在水池里。一秒钟后,她的头露了出来,她微笑着,在暴风雨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跳出水池。科特曼迎上前去,用晨衣裹住她的身体。
这时,音乐响了起来,斯苔拉在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中下了场。
巴雷特太太赞叹不已,俄国亲王也陪着不断翘大拇指,哈特上校却皱着眉头说:“还可以再刺激一点。” 巴雷特太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忽然叫了起来。原来,她看见,离她们的桌子不远,坐着一对老年夫妇。他们的衣着使人感到滑稽:老头儿的模样像个国王,但他穿的夜礼服和硬领却是二十年代的;老太太戴着假发,穿着件黑缎子的舞衣,开得很低的胸前挂着几串彩色的珠子,脸上的皮肤耷拉着,形成许多很深的皱纹。这么寒酸的人,怎么会到这么高级的夏季夜总会来呢? 巴雷特太太叫来侍者领班,一问,才知道这对滑稽的老夫妇年轻时也表演过类似的节目,今天,他们是特地赶来看火地跳水的。
一九三五年,世界大战的阴影还未降临英伦三岛上空,伦敦的富人还在寻欢作乐,醉生梦死。一天,拥有百万英镑遗产的寡妇巴雷特太太和她的崇拜者们来到夏季夜总会,观看火池跳水表演。
巴雷特太太已经五十多岁了,但因为舍得大把大把地花钱,引来一批一批崇拜者。其中有位想娶她做夫人的俄国亲王,还有位自称有上校头衔的哈特先生,这两个是她的密友,其他人就纯粹是冲着美酒佳看来的馋鬼了。
水池很浅,放满水也只有五英尺深。俄国亲王哆嗦了一下,回头对巴雷特太太说:真不可思议,水池还够不上我的脖子,从他边跳下去也要碰着底,怎么能从六十英尺的高处往这里跳呢?!
巴雷特太太也故作惊讶地睁大眼睛说:对,据说还要烧起熊熊火焰,够刺激的!
哈特上校却用玩世不恭的口气说:这玩意儿,见得太多啦,这只是一种骗局,并不存在真正的危险。
亲王觉得上校的话有些扫兴,马上纠正他说:从那么高的地方跳进这么浅的水池里,起码,她得在接触水面的一刹那来个紧急转体。如果动作做得不准确,头就会狠狠地撞在游泳池底上,摔断头颈骨!
巴雷特太太惊叫着说:是呀,真可怕,但愿别被咱们撞上摔断头颈骨的事!
哈特上校冷酷地微微一笑说:如果真遇到这种事,那对咱们的友谊来说,是一次难忘的纪念。
亲王听了这话,又哆嗦了一下,巴雷特太太却觉得有点冷,紧靠着亲王说: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呢?
正在这时,音乐停止了,灯光暗了下来,一支聚光灯照射到游泳池上。接着,一个身材不高的男子进入光圈,爬上六七级高梯子,清晰地大声喊道:女士们,先生们,你们就要看到本世纪最了不起的技艺,全世界最有名的跳水健将斯苔拉女士将从六十英尺高的地方跳到五英尺深的火海里去。这种技艺以前没人表演过。有谁要是想试一下,斯苔拉女士愿意付给他一百英镑。
这时,一些性急的观众已在大声叫嚷:没人敢,没人敢,快跳吧!
那个男子鞠了一躬,说:女士们,先生们,我就荣幸地向诸位介绍斯苔拉女士了。
随着他的手势,通往平台的大理石阶梯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她快速跑到水池旁,向欢呼着的观众鞠躬致礼。她穿着丝绸晨衣,头戴游泳帽,瘦削的脸孔上化了妆。那个男子叫科特曼,是她的丈夫。她穿着件非常紧身的游泳衣,开始攀登梯子。
聚光灯跟着斯苔拉向上移动,梯子好像高得难以想象,使观众看得喘不过气来。好一会儿,斯苔拉登上梯子顶端,在跳水台上站稳了,一个侍者把汽油浇到水面上,另一个侍者递给科特曼一支燃着的火炬。
科特曼喊道:准备好了吗?
站在顶端的斯苔拉答道:好了。
科特曼说了声:跳!
在科特曼叫喊的同时,只见他把点燃的火炬向水里抛去,火焰立即窜跃得很高,看起来马上要烧着高处的斯苔拉了,观众们都吓得张大了嘴巴。就在这一刹那间,斯苔拉跳了下来,她像电光一闪,穿过火焰,在接触水面后不久,火焰熄灭了。观众的视线顿时集中在水池里。一秒钟后,她的头露了出来,她微笑着,在暴风雨般的掌声和欢呼声中跳出水池。科特曼迎上前去,用晨衣裹住她的身体。
这时,音乐响了起来,斯苔拉在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中下了场。
巴雷特太太赞叹不已,俄国亲王也陪着不断翘大拇指,哈特上校却皱着眉头说:还可以再刺激一点。
巴雷特太太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忽然叫了起来。原来,她看见,离她们的桌子不远,坐着一对老年夫妇。他们的衣着使人感到滑稽:老头儿的模样像个国王,但他穿的夜礼服和硬领却是二十年代的;老太太戴着假发,穿着件黑缎子的舞衣,开得很低的胸前挂着几串彩色的珠子,脸上的皮肤耷拉着,形成许多很深的皱纹。这么寒酸的人,怎么会到这么高级的夏季夜总会来呢?
巴雷特太太叫来侍者领班,一问,才知道这对滑稽的老夫妇年轻时也表演过类似的节目,今天,他们是特地赶来看火地跳水的。
这还是俄国沙皇时代发生的一件事。
一个夏天的早晨,十二岁的谢辽沙哼着轻松的歌儿,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收拾着衣服、袜子,还有几本喜欢读的书。要晓得,他爸爸终于同意带他出海远航了,这对谢辽沙来说;可是件大喜事儿。爸爸是“海鸥号”货船船长,经常运货到英国、法国去。而这些国家,谢辽沙只是听老师在地理课上讲过,他做梦也想去看看。这年暑假,爸爸要带他到这两个国家逛一趟,他能不高兴吗? 谢辽沙刚收拾好,爸爸在门外叫了:“快点,孩子,要不我可不带你去了!”
谢辽沙一听,吓得拎起箱子,奔出门外。妈妈站在门口,抱着他的头,吻了吻,轻轻关照道:“上船别淘气,听爸爸话!” 谢辽沙点点头,跟着爸爸,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上,坐着水手伊凡叔叔。伊凡身高马大,据说是个游泳行家。他从不在风平浪静中游泳,只有在惊涛骇浪中,才下水游一阵。爸爸顶喜欢伊凡,把他当小弟弟看待。伊凡呢,也顶尊重爸爸,好像是爸爸的随从副官。瞧,这会儿,他那宽厚胳肩膀上,蹲着一只小猴子,手里握着一支猎枪。猴子和猎枪,是爸爸上船必带的。在海上航行,不见陆地和人影,大伙儿够寂寞的,所以爸爸养了只猴子,放在船上,让大伙儿逗着玩儿,乐一乐。猎枪呢,是爸爸用来打贼鸥的。爸爸最讨厌那强盗似的贼鸥,看到了,就喜欢用来当靶子,练习射击。
马车停在码头,谢辽沙跟着爸爸,登上小舢板,划了一会,登上了“海鸥号”。
船员们已做好一切准备,爸爸上船后,又检查了一番,就下令启航了。
“海鸥号”是艘有三根大桅杆的帆船。船员们齐声呐喊着,欢叫着,扯起风帆,驾船出港,不一会,就把岸上的房屋、树林抛得无影无踪了。
“海鸥号”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着。傍晚时分,他们遇到了一股顺流,船儿行得很快,船长便叫船员们扯下当中一根桅杆上的帆,这样使船行得更稳些。这当中一根桅杆上的帆一落下,船头甲板上,顿时亮了许多。要晓得,这根桅杆高入云端,上面的绳索、软梯纵横交错,那巨大的帆,几乎把阳光全遮没了。
吃罢晚饭,船员们聚集在船头甲板上聊天儿,看日落,有的逗着那小猴子取乐。
谢辽沙上船后,一直东奔西跑,他想把船上每个角落全看到。这会儿,他也来到船头甲板上,仰头看着桅杆,似乎想计算出它究竟有多高。
谢辽沙正看得入神,冷不防,头上的帽子掉了。——啊,不,不是掉了,是被那调皮的小猴子摘去,戴在它自己头上了。它这番精彩的表演,可把大伙儿逗笑了。谢辽沙也笑了。
谢辽沙伸出手,要小猴子将帽子还给他。不料,小猴子却做着鬼脸,爬到桅杆上的第一根横木上。谢辽沙走过去,大声吓唬它,要它交出帽子,可小猴子一点儿也不害怕,用爪子撕着帽子,爬上了第二根横木,还回过头来,逗引着谢辽沙。
船员们站在桅杆下,乐得哈哈大笑。这下,谢辽沙可恼火啦。他脱下外衣,沿着绳子,去追小猴子。当他踏上第一根横木时,小猴子将帽子朝头上一戴,刷刷刷地爬上了第三根横木。
谢辽沙抓紧绳索,一边追着,一边叫着:“该死的,我看你在哪儿逃!”
小猴子可不懂谢辽沙说些什么,它似乎只知道恨有趣,它一个劲儿住上爬,还不时地停下来,对着谢辽沙做鬼脸。它越做鬼脸,谢辽沙越是恼火,就越是手脚井用,加快追赶。就这样,谢辽沙与小猴子同时爬到了桅杆顶上。
小猴子用后爪钩住绳索,把帽子挂在最高一层的那根横木上,自己坐在旁边,装出种种怪样儿。谢江沙屏住气,一使劲,也爬上了最高那层横木,站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身子晃得厉害。他朝下一看,哎呀,妈呀,甲板上的人都变成了小个儿,连大个子伊凡也只有那么一点儿小。
谢辽沙两腿发抖,心慌意乱。他双手紧紧地抓住绳索,闭着眼睛,脸儿朝着天空,他扯开嗓门喊着:“爸爸——伊凡——”
这时,甲板上的船员们也都惊呆了。当时,他们只知道看着孩子追猴子,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现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谢辽沙从桅杆顶掉到甲板上,准会摔得粉身碎骨。——不,就算他不摔下来,他也没法爬下那根横木了。这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伊凡扑到桅杆下,想拉着绳索爬上去。可当他一碰绳索,桅杆顶的谢辽沙便更加剧烈地摇晃起来,他的呼救声也更加凄惨起来。他只好退到一边。
甲板上的人们,都双手捂着脸,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惨事,甚至没人敢睁开眼睛。
伊凡大声说:“谢辽沙,你站着,别动!别朝我看!我去喊船长!”
此刻,船长在哪儿?他正在写航海日记呢。每天晚饭后写日记,这是他的习惯。伊凡来不及敲门,用肩膀一撞,将门撞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谢辽沙……” 船长一见伊凡的脸色,什么也没问,从舱底爬上了甲板。他一仰头,看到了桅杆顶上的谢辽沙。他那双浓黑的眉毛皱了皱,立即拿定了主张。他双手合在嘴边,对儿子喊话:“孩子,听着,你现在只有跳水。跳水,懂吗?往大海里跳下去!”
谢辽沙听到了爸爸的喊话声。可他怎么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狠心地要他跳进大海里。他说什么也不敢。他死死地抱着绳索,哭着,喊着:“不,爸爸,不,我不……”
爸爸一边劝着,一边小声对伊凡说:“快,把我的枪拿来!”
伊凡转身奔进船舱,拿来了猎枪,递给船长。船长举起枪,瞄准他的儿子,大声命令着:“谢辽沙,听着,跳水,跳次,再不跳水,我就开枪了!”
谢辽沙站在横板上,身子揭晃着,一声声地哭喊着:“不,爸爸,不,我不跳……”
船长发怒了,他再次举起枪,大声命令道:“混蛋,再不跳。我就开枪了!听着一、二……” 当船长数到“三”时,谢辽沙猛地一纵身,从桅杆顶跳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就在谢辽沙“扑通”一声,掉进大海的一刹那间,甲板上的所有船员,几乎全都跃入海里。没一刻功夫,伊凡已用他那粗壮的手臂,将谢辽沙托出了水面。
这还是俄国沙皇时代发生的一件事。
一个夏天的早晨,十二岁的谢辽沙哼着轻松的歌儿,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收拾着衣服、袜子,还有几本喜欢读的书。要晓得,他爸爸终于同意带他出海远航了,这对谢辽沙来说;可是件大喜事儿。爸爸是海鸥号货船船长,经常运货到英国、法国去。而这些国家,谢辽沙只是听老师在地理课上讲过,他做梦也想去看看。这年暑假,爸爸要带他到这两个国家逛一趟,他能不高兴吗?
谢辽沙刚收拾好,爸爸在门外叫了:快点,孩子,要不我可不带你去了!
谢辽沙一听,吓得拎起箱子,奔出门外。妈妈站在门口,抱着他的头,吻了吻,轻轻关照道:上船别淘气,听爸爸话!
谢辽沙点点头,跟着爸爸,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马车上,坐着水手伊凡叔叔。伊凡身高马大,据说是个游泳行家。他从不在风平浪静中游泳,只有在惊涛骇浪中,才下水游一阵。爸爸顶喜欢伊凡,把他当小弟弟看待。伊凡呢,也顶尊重爸爸,好像是爸爸的随从副官。瞧,这会儿,他那宽厚胳肩膀上,蹲着一只小猴子,手里握着一支猎枪。猴子和猎枪,是爸爸上船必带的。在海上航行,不见陆地和人影,大伙儿够寂寞的,所以爸爸养了只猴子,放在船上,让大伙儿逗着玩儿,乐一乐。猎枪呢,是爸爸用来打贼鸥的。爸爸最讨厌那强盗似的贼鸥,看到了,就喜欢用来当靶子,练习射击。
马车停在码头,谢辽沙跟着爸爸,登上小舢板,划了一会,登上了海鸥号。
船员们已做好一切准备,爸爸上船后,又检查了一番,就下令启航了。
海鸥号是艘有三根大桅杆的帆船。船员们齐声呐喊着,欢叫着,扯起风帆,驾船出港,不一会,就把岸上的房屋、树林抛得无影无踪了。
海鸥号在茫茫的大海上航行着。傍晚时分,他们遇到了一股顺流,船儿行得很快,船长便叫船员们扯下当中一根桅杆上的帆,这样使船行得更稳些。这当中一根桅杆上的帆一落下,船头甲板上,顿时亮了许多。要晓得,这根桅杆高入云端,上面的绳索、软梯纵横交错,那巨大的帆,几乎把阳光全遮没了。
吃罢晚饭,船员们聚集在船头甲板上聊天儿,看日落,有的逗着那小猴子取乐。
谢辽沙上船后,一直东奔西跑,他想把船上每个角落全看到。这会儿,他也来到船头甲板上,仰头看着桅杆,似乎想计算出它究竟有多高。
谢辽沙正看得入神,冷不防,头上的帽子掉了。啊,不,不是掉了,是被那调皮的小猴子摘去,戴在它自己头上了。它这番精彩的表演,可把大伙儿逗笑了。谢辽沙也笑了。
谢辽沙伸出手,要小猴子将帽子还给他。不料,小猴子却做着鬼脸,爬到桅杆上的第一根横木上。谢辽沙走过去,大声吓唬它,要它交出帽子,可小猴子一点儿也不害怕,用爪子撕着帽子,爬上了第二根横木,还回过头来,逗引着谢辽沙。
船员们站在桅杆下,乐得哈哈大笑。这下,谢辽沙可恼火啦。他脱下外衣,沿着绳子,去追小猴子。当他踏上第一根横木时,小猴子将帽子朝头上一戴,刷刷刷地爬上了第三根横木。
谢辽沙抓紧绳索,一边追着,一边叫着:该死的,我看你在哪儿逃!
小猴子可不懂谢辽沙说些什么,它似乎只知道恨有趣,它一个劲儿住上爬,还不时地停下来,对着谢辽沙做鬼脸。它越做鬼脸,谢辽沙越是恼火,就越是手脚井用,加快追赶。就这样,谢辽沙与小猴子同时爬到了桅杆顶上。
小猴子用后爪钩住绳索,把帽子挂在最高一层的那根横木上,自己坐在旁边,装出种种怪样儿。谢江沙屏住气,一使劲,也爬上了最高那层横木,站了起来。直到这时,他才觉得身子晃得厉害。他朝下一看,哎呀,妈呀,甲板上的人都变成了小个儿,连大个子伊凡也只有那么一点儿小。
谢辽沙两腿发抖,心慌意乱。他双手紧紧地抓住绳索,闭着眼睛,脸儿朝着天空,他扯开嗓门喊着:爸爸伊凡
这时,甲板上的船员们也都惊呆了。当时,他们只知道看着孩子追猴子,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场面。现在,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谢辽沙从桅杆顶掉到甲板上,准会摔得粉身碎骨。不,就算他不摔下来,他也没法爬下那根横木了。这时,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伊凡扑到桅杆下,想拉着绳索爬上去。可当他一碰绳索,桅杆顶的谢辽沙便更加剧烈地摇晃起来,他的呼救声也更加凄惨起来。他只好退到一边。
甲板上的人们,都双手捂着脸,等待着即将发生的惨事,甚至没人敢睁开眼睛。
伊凡大声说:谢辽沙,你站着,别动!别朝我看!我去喊船长!
此刻,船长在哪儿?他正在写航海日记呢。每天晚饭后写日记,这是他的习惯。伊凡来不及敲门,用肩膀一撞,将门撞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快,快谢辽沙
船长一见伊凡的脸色,什么也没问,从舱底爬上了甲板。他一仰头,看到了桅杆顶上的谢辽沙。他那双浓黑的眉毛皱了皱,立即拿定了主张。他双手合在嘴边,对儿子喊话:孩子,听着,你现在只有跳水。跳水,懂吗?往大海里跳下去!
谢辽沙听到了爸爸的喊话声。可他怎么也不明白,爸爸为什么狠心地要他跳进大海里。他说什么也不敢。他死死地抱着绳索,哭着,喊着:不,爸爸,不,我不
爸爸一边劝着,一边小声对伊凡说:快,把我的枪拿来!
伊凡转身奔进船舱,拿来了猎枪,递给船长。船长举起枪,瞄准他的儿子,大声命令着:谢辽沙,听着,跳水,跳次,再不跳水,我就开枪了!
谢辽沙站在横板上,身子揭晃着,一声声地哭喊着:不,爸爸,不,我不跳
船长发怒了,他再次举起枪,大声命令道:混蛋,再不跳。我就开枪了!听着一、二
当船长数到三时,谢辽沙猛地一纵身,从桅杆顶跳入了波涛汹涌的大海。
就在谢辽沙扑通一声,掉进大海的一刹那间,甲板上的所有船员,几乎全都跃入海里。没一刻功夫,伊凡已用他那粗壮的手臂,将谢辽沙托出了水面。
老马的老婆赵秀娥是个远近闻名的泼妇,丈夫、公婆都是她的出气筒,只要他们回敬她一句,她就寻死去跳塘,每一次她去跳塘时,总是高声喊叫:我没法活了,去跳塘淹死算了。
她冲出家门去跳塘时,后面总有人下塘去救她,她在水中要挣扎一番,救她的人每次总要弄一身湿。
每次老马在暗地里说:你们去救她,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促成她把跳塘当成了游戏。
有人当即反问他:我们见她跳塘不救,淹死了,那是人做的事吗?
又有人劝老马:你应该劝劝你家的人,不要与你的老婆争嘴,让着她,她就不会跳塘了。救他的人就不会弄个全身湿。
每次都是她故意找茬。说实话就是她想法弄湿别人得衣服,我不好意思劝别人不去救她。
老马为了不让别人弄湿身上的衣服,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一天,为了一点小事,老马跟老婆大吵起来。赵秀娥故伎重演,跑出门,大声喊道:我不想活了,跳塘算了,大家别来救我赵秀娥。她边喊边调头朝后看,这次没有他人理她。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次为什么没有人救自己?但是她忽然发现丈夫跑出了家门,来追她。于是她来劲了,加快步子向塘边跑。
她跳下塘,老马也跳下了塘,不一会儿,他抓住了妻子的手往深水中拉,你怎么将我往深水中拉?
你不是要寻死吗?今天没有别人来救你,是我招呼大家不要来的。目的就是成全你。他说完将妻子的脑袋往水里按。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胆敢逼死你的老婆,不怕杀头?她使劲抬起头说。
我先逼死你,我再陪你死。他使劲按她的头。
我是爱你的,你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不想死,保证以后不跳塘。
如果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他松手时问了一句。
说话不算数,随你处置。
老马拉着妻子的手上了塘岸。
从此以后,赵秀娥的跳塘病被丈夫治好了。